Tuesday, December 16, 2008

Das Schreiben II

"I hate my paper. I hate my paper. I hate my paper.
I'm going to get it done. I'm going to get it done. I'm going to get it done.
Why is Radio so annoying? Why is Radio so annoying? Why is Radio so annoying?
I'm exhausted. I'm exhausted. I'm exhausted."

以上语无伦次满腔愤恨的低智发泄是上周某临晨四点,空对电脑的无力表达。次日废寝忘食,自觉近视度数显著加深,于图书馆一篇绝望打字声中,终于完工。忍不住想到几件事。

1. 打字作为写作媒体。键盘有音响的快感,有修改的余裕,但是没有一气呵成的可能(除了写邮件哈)。传说中的“看见一篇论文”和"dictate a paper" (据说莫扎特先生就是这么作曲的嘞),算是一去不复返了。这是不是就逼着我们,为了打败写作中间无数的分神可能,为了控制不可知的word文档生命体,就必须提前写出一个巨细靡遗的大提纲,指导可预见的Das Schreiben中的脆弱彷徨。难不成每个写论文的朋友都要回复手写传统,再配书童输入,最后再自己来修改?原来写作不仅需要会做饭的卡夫卡太太,还需要会电脑输入的电子时代书童。。。

2. 多媒体论文。继我写了一篇非常没有史观的广播/收音机论文后,一边自我反省,一边挑写作媒体的毛病。明明是关于声音的论文,为什么声音要完全消失?Daniel Tiffany 讲庞德和纳粹广播,讲得这么玄乎而美妙,如果有声音该多好(或者就完全完蛋了?)!10年后的论文答辩,大概会以多媒体方式进行,不满足蝌蚪文的朋友,会不会有可能一边念文字,一边点开一海洋的链接。然则,这到底是写作的进步,还是文字的退化。。。

3. 写虾米。本来要在写完广播论文后,杀出去逛街。不小心打开广播,听到Phillip Glass的访问。Glass讲话之快之有节奏有内容,让人完全不能相信他是个1964年就开始关心印度音乐的爷爷。现年71岁的格拉斯先生,在41岁前还不是职业作曲家,虽然有名得一塌糊涂,不过还是没有有钱得一塌糊涂。41岁的epiphany终于到来,他决定要真的“写”音乐。我深刻地怀疑,写作的内容决定人生的节奏。音乐之美好,结构71岁的才华洋溢。所以,偶们是不是都应该学点作曲啊?。。。

4. 写作和“管他嘞”。时至今日,当刻薄的评论已经是以发自内心的方式散发的时候,写论文就不得不进入“越来越心虚”的阶段。真的有勇气打字,有力气conceptualize不靠谱没史观没美感的小破论文,很大程度要拜“平庸研究”所赐。坏、懒、酸腐、自以为是的研究,为我们的绝望提供了“管他嘞”的希望。这是多么危险而自欺欺人的、为学术生产正名的大骗局啊?!而当偶们终于看到值得肃然起敬的研究、美丽有节奏的文字的时候,终究还是会想要狂欢。而狂欢何尝不是“管他嘞”的心情一种。
回想起来,那个和广播过不去的临晨,我绝望的语无伦次里,有类似Mambo的狂欢心情。


Gustavo Dudamel with Simon Bolivar Youth Orchestra performing Bernstein's "Mambo"

2 comments:

Ruien said...

我覺得你這篇寫的挺一氣呵成的嘛~不管怎樣,看到你寫博客,我就開心并且放心了。

Anonymous said...

where you come fr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