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March 31, 2007

欢欣鼓舞

外婆出院喽,终于!终于!长达4个月的住院生活结束了!!!

Yeah!!!!! Viva!!!

外婆加油!要恢复往日厨房里的威风,缝纫机前的神迹,八卦当前的神采!!!

:)

若干发现

1. Ich brauche Musik, gute Musik. 校管弦乐队春季音乐会演奏Rameau, Ravel, Stravinsky. Rameau, 法国作曲家,300年前的Ballet Suite 工工整整。Ravel给朋友的小孩写的四手联弹的五个童话故事,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头到尾一直觉得画面应该是玫瑰红,心想:那两个小朋友真幸福。 直到进入Petrouchka (Stravinsky, 1947年版)的主旋律段,我分明听到音乐实体的呼吸(多么别扭的词组),有流泪的冲动。我不切实际地艳羡台上和他们的乐器站在一起的小朋友们;我想念乐队,但不属于乐队。另:指挥先生说,斯特拉文斯基和毕加索是好朋友。

2. 和德里达比,读福柯简直就是享受。而且福柯是那么好心,怕大家没有看懂,翻来覆去地提醒读者自己前面讲了什么,暗示后面要讲什么,而且文字多漂亮,跟德塞都有一拼,法文应该更漂亮。如此有道德的作者;这是什么样的精神啊……我对于理论仅作为理论,确切地说,理论仅被当作理论,以及理论仅被当作文学批评理论的逻辑和实践,开始生发出不可抑制的不耐心。我手艺还没有学好,就开始怀疑,到底是我不对,还是手艺/用手艺的人不对?

3. 校医院的医生在春光明媚的周五下午,检查过我的手、胳膊和脖子之后,笑眯眯地做出推断:你的书桌不适合你。医生还送给我一根很有趣的橡皮胶带,要我“非常经常地”用它来牵拉肩胛、脖子和手臂。我“哦”了一声。医生继续说:我们的身体每15分钟就要活动一次。我忍不住“啊?!”医生于是笑眯眯地让步说:那好吧,每一个钟头。我如同获了大赦。医生笑着摇头。

Friday, March 30, 2007

animality

Ist die Tiernatur selbstverständlich in der USA?

对话地点:CU小广场前石凳 (CU 广场,若日光充沛,必人满为患。)
对话成员:韩国姐姐和我
对话时间:昨日10pm许,斯特拉文斯基音乐会后

(本科生舞会,女生穿得都很少,两位女生摇曳而过,其中一位裙子短到多余)

韩:为什么。
我:春天到了。
韩:即便皮肤是一件美丽的事情,也没有必要春天一到就……
我:strip.
韩:对,strip.
我:……每次看到台阶上坐满晒太阳的人,和他们边上跳来跳去的鸽子、麻雀和松鼠,我就意识到:哦……原来大家都不过是animals...
韩:。。。
我和韩(异口同声):animality.

Monday, March 26, 2007

学问不好

“鲁迅学问并不好,兄弟两个人,他弟弟的学问比他好。说起来最可怜,他是洋文没有学好。鲁迅开头懂点德文,因为念医学。后面忘记了,英文也没有学好。周作人日文好,两个人日文都好,周作人比他更好,能够翻译古日文。周作人、郁达夫人日文好,英文也好,还懂一点德文。郭沫若也懂一点德文,郭沫若就是英文不够好。” —— 夏志清 《中国文人应酬太多》

说鲁迅学问不好是因为洋文不好,就好像说宋祖英阿姨艺术造诣不高是因为美声和通俗唱得不好。夏爷爷是很有幽默感的。

……
语言并置(都还不是翻译)是一件很有戏剧效果的事情。做语言并置的人,不管是实践的还是评论的,都要很小心,非常小心,一不小心就能被人泼脏水。偶昨天发现了一篇快半年前写的评论,不指名(人家都不需要了解我叫啥,翻译真低贱啊,venuti叔叔一定痛心疾首,强烈呼吁second authority)地批评我在某panel discussion里,没有把大导演的回答翻译完整。但是但是,有录像为证,那个记者要么乱讲,要么像他/她讲我的那样,外文不好。哦,不是,是学问不好。

嗯,是学问不好。

Saturday, March 24, 2007

Double-bind

Double-bind. It's a fighting word. Especially so if it comes from Spivak. In the same auditorium, in which Julia Kristeva tested the patience of her audiences with a could-not-more-Eurocentric talk, in which Zhang Yimou and Tan Dun dined under the hospitality of Orientalism, Spivak gave her first lecture (on double-bind) as UNIVERSITY PROFESSOR, as the successor to Edward Said. Hooray, viva Spivak, viva Said!

......

Double-bind. It's a fighting word. Especially so if you find yourself nowhere to escape it. Double-bind teaches you to identify the contradictory structures and stay in the game. The thing is though there is little or no difficulty detecting binaries, finding faults with and limitation to them, we need something extra, something Ashis Nandy's alternative to stay in the game. It seems a vicious circle that what we seek is what keeps us seeking.

I need help. But am I beyond help?

PS: Apologies for being obscure. Clarification: it's an insiginificant post about basically how frustrating writing and thinking generally are. And of course, celebrating Spivak!

Monday, March 19, 2007

Veronika, der Lenz ist da: Part II C

C. Boston Flaneur (Thank you to Mr. Edward Martner)

我就快写不动了。但是我意识到,现在不写完,明天要看一整本Kittler的书也会不得安宁。好吧,我努力。

It pays off to be a Flaneur, after all. 我从巴基斯坦叔叔手里买了一张20刀的trolley游览车票。该巴基斯坦叔叔在MIT做了17年的买卖,反复强调说因为他看我是个nice girl,才给优惠。结果我上了游览车,全车人的票都是20刀。:P 游览车的好处是有司机讲解,可以随意跳上跳下,一天内通票。

我一天内换了三个司机,绕着波士顿城转了两圈半。第一个司机声音尖尖,说波士顿有四家trolley公司,经常有其他公司的乘客要登他的红色trolley,他觉得他们智商有问题。他还说贝聿铭是新加坡人(明明是苏州美国人)。我是如此之不喜欢他以至于没给小费就溜了。第二个司机是个有新英格兰口音、不大好懂的叔叔,他指给我看第一家星巴克,说那把星巴克的金色茶壶挂了150多年了,他还指给我看一个好像很重要的医院,一个女生雕像,她因为信贵格教被绑架三次,最后一次被吊死,死得时候才16岁。我很谢谢他,在Mapparium站跳下,给了他两块钱小费。Mapparium是1935年一个设计师去了纽约以后,被激发出来的世界大同的想象,一个比较大的玻璃地球,地图定格在1935年,那时候北京还是北平,东北还是满洲。Mapparium玩的是声学效果和Utopian Euphoria (乌托邦欣快)。我觉得我买了门票和一群初中生一起来参观还听讲解实在是有点汗。于是怏怏走出Mapparium所在的Mary Baker Eddy 博物馆。我绕过据说波士顿人最喜欢的结婚场所,Christ Scientist教堂,等候名单长达五年之久。这一片是Science Plaza, 有若干MIT和哈佛校友贝聿铭的大作。

我错过了最近的一班trolley, 只好等3点的那班。于是去了一家Dunkin Donuts找东西吃。由于Dunkin Donuts的咖啡像水一样,甚至不如我们学校门口卡车叔叔的产品,更由于收银小姐“忘记”找我零钱并在我要求找零之后,缺斤短两地找我钱,我决定封杀Dunkin Donuts, 没事再也不会踏进这个地球上的任何一家他们的连锁店。

坐上3点的那班车,司机先生说:欢迎,这是今天的最后一班车。请问你要去哪里?我说了我想去看Boston Tea Party开始的Old South Meeting Place. 但是这趟车已经开过了这一站。我很遗憾地觉得我今天肯定去不了了。司机先生想了想说:好,我看看怎么办。

陆陆续续人上来了。司机先生就出发了。他问每一个人最后目的地是哪里。所有人都在终点站前下了车。就剩下我一个,我问司机先生说:我是在终点站下么?他说:我尽量把你送到你要去的地方。停了停他又问:你最想逛哪里呢?我说:其实我还没怎么逛……我还没说完,司机先生马上说:okey, 没问题。于是,我的波士顿游真正开始了。

司机先生带我经过意大利城(现在变得很西班牙了)的时候,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莱克星顿的第一声枪响是怎么来的。看到USS Constitution (重要战舰),说了一遍她和西点的关系,以及全美海军官兵的Constitution情结,并指出我下次再到波士顿,必须去她的博物馆参观一遍。我看到了世界上最宽的斜拉式吊桥;知道了波士顿以西的某个破败不堪的小镇完全被柬埔寨人民占领;学了一句 ‘shoot first; ask questions later’…… 我问司机先生说:你下班了,这么带我转,没有关系么?他说:无所。反正是老板按钟头付工资。

我被送到了我想去Old South Meeting Place. 我想要给可爱的61年生人的司机先生小费,司机先生说:honey, put that away. I went to college. I know what it’s like. 我很真心诚意地祝他可能会开始的出口意大利酒到中国的买卖,生意兴隆。他祝我一切顺利。我目送可爱的红色trolley车倒车离开。我记住了他的名字:Mr. Edward Martner. 谢谢爱德华先生!

Veronika, der Lenz ist da: Part II B

B. MIT

我好像是为了哈(Ha 3)佛去的波士顿,但是临走临走地发现喜欢上了MIT, 可惜这辈子大概也没有本事念MIT喽。

这个地方,聪明,可爱,有self-reflexivity, 有足够的技术、智商和幽默感支持self-reflexivity. 他们的土著文化叫: Hacking. 基本上就是有品有趣的恶作剧。学生曾经把主楼大厅内的校训“Established for Advancement and Development of Science its Application to Industry the Art Agriculture and Commerce”, 用泡沫塑料贴贴改改弄成了 “Established for Advancement and Development of Science its Application to Entertainment and Hacking” . 效果之逼真,以至于大厅里人来人往若干个月都没有人发现。待到工人终于发现爬上去处理 Entertainment 和 Hacking的时候,才发现学生给他们留了张“说明书”,指导他们如何拆才不会毁坏原来的内容。同一个主楼拱顶,不仅内部有故事,外部更精彩。实乃多事之顶。万圣节,这个顶就变成大南瓜。夏天,这个顶上会变出雪人来。一不留神,警车就开到上面去了。再一不留神,奶牛也蹲到上面去了。还有人在警察出现前,争分夺秒地搭建好顶上的小房子,要留下完整的Hacking演出。很有点阿基米德的意思,临死前叫骚扰他的罗马士兵走开,不要碰他的图。说起来,MIT的拱顶倒也非常罗马。

更有趣的是,MIT把所有这些光荣的时刻全部记录下来了。有完整的照片记录,放在教学楼的走廊里,让所有人看。像我这样子的游客,就一边看一边傻眼一边跟鞋子感叹:哇塞,你们学校太好玩了!说真的,天天有事没事觉得自己是blue blood的常青藤里,哪个学校的学生做得出这么有创意的事情?又有哪个学校的校长和校董有足够的眼光、肚量和幽默感记录、支持和引导这样的才华洋溢。。。

还有一件事情值得讲。连接剑桥和波士顿的桥叫Harvard Bridge (我就纳闷了,明明连的是MIT不是Harvard, 为啥不叫MIT桥?)。度量这座桥的单位很特别,叫Smoot. 整座桥的程度是:364.4个Smoots, 加上一只耳朵。原来Smoot是个小个子MIT男生,他的同伴是真的让他躺在桥上,一路用身体度量Harvard Bridge的长度的. 在180个Smoot到来的地方,桥上赫然写着:Half Way to Hell. 这个Hell, 实在是有意思得不行。

MIT的楼也有趣。有一个Stata Center, 极具后现代精神。里面还供着当年上了主楼顶的警车和猛牛。:P 我在哈佛的礼品商店里碰到一对都是建筑师的德州夫妇,带着也想当建筑师的正要申请大学的儿子,一起考察东部学校,这个礼拜是MIT和Harvard周。德州阿姨走得累死,一边问我是哪里的学生,一边压低声音说:I like MIT better than here. 她的乖乖儿子站在她身后,很腼腆地看着自己和他爸爸的鞋子。我觉得他有Hacking的潜质。

Saturday, March 17, 2007

Veronika, der Lenz ist da: Part II A

我去了波士顿。我见到了哈佛,MIT和鞋子。阳光明媚的春假里,我是一个flaneur. 我本来想把所有事情一起贴上来的,但是好像太长了。那就分开来吧: 哈(Ha3)佛, MIT, Boston.

A. 哈(Ha3)佛

这个字一定要按杜维明先生的念法:ha3 fo2. 否则效果全无。我戴着动物园淘来的象征哥伦比亚皇冠的耳环,在波士顿一号线(跟纽约一样,波士顿的1号线也是红线,只是人家这个红还是为了哈佛的crimson而红的)轻微摇晃的车厢里安静地等待Harvard Square的到来。

这个地方,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传说中的”。Harvard Square, Harvard Yard, John Harvard像。我念《我的哈佛岁月》念得那么认真;要移情和联想,以及自己吓唬自己,不费吹灰之力。这里游客是如此之多,以至于哈佛有必要建一个Holyoke Info Center,提供校园游服务(这个还是在鞋子的一本写得很有趣的MIT导游书上读到的)。我自己转了一圈,在被Widener图书馆正襟危坐的门卫爷爷告知:哈(Ha3)佛图书馆不提供任何参观通行证后,尤其是在见到他检查从里面出来的学生的包包之后,决定不要自己乱转,等2点钟开始的校园游好了。

我漫无目的开始在Harvard Yard周边的店铺里觅食。我突然意识到:哦,这个地方叫剑桥,长得也有点像剑桥。只是比剑桥乱,没有剑桥老和pp(或者: 比剑桥热闹,比剑桥新和摩登). 我进了一家咖啡馆,要了一个Apple Danish, 一杯Mocha Latte. 边走边吃,我迅速打翻了Latte,成功地均匀洒在大衣上。于是我只好躲到洗手间里,狼狈地试图擦干散发甜腻咖啡香的红色大衣。

很快,校园游开始了。导游小姐是大四的学生(好像叫Jane)。在她的引导和帮助下,我们这一堆很认真听讲的游客了解了哈佛像的三个谎言(John Harvard不是创建人,哈佛不是1638而是1636年建的,塑像不是Harvard本人),哈佛本科生毕业前要做的三件事(冲哈佛像撒尿,绕Harvard Yard裸奔,sex in Widener stacks),不让进的Widener图书馆是国会图书馆的back-up(我忍不住“哇塞”了一下),以及捐这个图书馆的Widener妈妈提出的三个要求(不许改建一砖一瓦,纪念Widener的桌子上每天鲜花伺候,学生毕业前要考游泳)。我们见识了Memorial Hall本科生食堂里的Tiffany玻璃窗,巨大的长得和哈(Ha3)佛不太搭的Science Center,《爱情故事》里常出现的Memorial Church(大概《爱在哈佛》也常有类似镜头)...

校园游结束。我请人帮我和哈佛像拍了张照(但是坚决不碰哈佛像),便循着我的2块钱地图去找燕京学社了。2 Divinity Avenue.如果不是门口的两个石狮子,我大概就走过了。我很恭敬地推开白色大门,李欧梵最喜欢的图书馆就在一楼左手边,照例不能进。右手边有一块大的Directory, 上面有若干“传说中教授们”的名字。我给杜维明和王德威关着的办公室门拍了两张照片。我担心路过的人觉得我是bt,跟两扇门较哪门子的劲。整幢楼oriental得紧。竟然还让我发现了东阳木雕,浙江人民的光荣啊。我进了一间有电视机的空教室,心想燕京就是有钱,我们连个投影仪都没有。。。最后我走出来,往回走,看着Divinity Avenue上移动的影子,我把我之前就了解的和我那时那刻才了解的事情,终于串了起来。Epiphany strikes. 我被我解放了。我的myth结束了,融化了。我无须再'what if'了。终于,我可以回家了。

Saturday, March 10, 2007

Veronika, der Lenz ist da: Part I

春假前一天,我们的pp德文老师很有灵感地决定要介绍我们听Comedian Harmonists, 代表作:'Veronika, der Lenz ist da'(有链接,可点击)(《薇罗尼卡,春天来了》)。

我现在已经可以把最绕嘴的一句(弱起,还一串64分音符分音符爆豆子): Sogar der liebe gute alte Großpapa, sagt zu der lieben, guten, alten Großmama, 唱利索了。春假也要结束了。明天我要回到我亲爱的众图书馆的怀抱中去了。

今晚废了,就写blog吧。写完Part II,就贴上来。

Monday, March 5, 2007

玫瑰•睡莲•美国




1.
美国
Jasper Johns. Flag. c. 1954-55. MoMA.


2.
玫瑰•睡莲
Claude Monet. Reflections of Clouds on the Water-Lily Pond. c. 1920. MoMA.
好心帮我固定《玫瑰》的阿姨问我说:Is it about Monet? 我说:Not really, but as poetic.

Friday, March 2, 2007

Beat it, 被逼的,被——逼的!

“对你们修正主义,用不着讲诚信。”—— 基斯里巴007语录
娃哈哈哈。。。这是后‘疯狂石头’时代的作品哎。胡戈戏仿出鸟境界,并有效保持了馒头的新鲜度。

这里有完整视频链接
另:CCTV12怎么跟胡戈有合作呢?
再另:那个龚格尔(就是《被逼的》的领舞和演唱),腿踢得好直哦:P.